。
千桃从斜挎包里取出小本本。
雍臣扫她几眼,黑眸间夹带审视。
千桃把小本子递到他面前:“你看看吧。”
雍臣冷哼,接过本子,借着酒吧内不算明亮的光线翻开一看。
气笑了。
【柠檬水两杯10块
坐车晕车补贴20块
弄坏保温杯35块
共计65块】
千桃腆着脸对他道笑:“暂时只想到这么些,如果有别的,我以后再补充。”
雍臣差点把这个小本子揉皱捏碎。
他咬牙忍下。
心口血气在不断翻涌。
他冷笑:“二十万都给你了,你还在乎这些?”
千桃赶时间,言简意赅:“在乎。”雍臣倒也不是个小气人。
就是气闷。
气闷千桃好像早料到他会跟她提分手,所以才会在现在拿出这份清单。
气闷她在他提分手时也毫无反应,气闷她半点不想扭转局面。
雍臣半句话都不想再跟千桃多说,他冷声说:“会打到你账上去的。”
他脸上明晃晃写着一个大字——
“滚。”
千桃识趣的站起来。
作为一个拜金女配,必然要见缝插针地表演拜金。她的努力没有白费,剧情正在慢慢拉回正轨。
然而出去的时候,雍臣冷不丁喊住她:“你去做什么。”
先去拿卡然后出去啊。
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?
雍臣声线里沁着冰冷:“坐下。”
千桃垂眸,不解地望向他。
“你拿了钱,反悔怎么办?”雍臣讥诮道:“拿笔纸,立字据。”
确实,有这个顾虑才正常。
千桃点头:“好。”
很快,服务生拿来纸跟笔。
千桃把纸铺在矮矮的大理石桌上,弯着腰,偏头问雍臣:“该写些什么,你念。”
即便已经知道千桃对于分手不会有任何挽留,但看到千桃这般反应,心间仍是不由得产生股窒闷。
雍臣脖颈上的青色脉络愈发清晰。
他深吸口气:“就写你今天收了钱,会把竞赛资格让给沈甜甜。”
千桃依言,拔开笔盖开始写字。
雍臣走到千桃身边,居高临下盯着她写字。像是在督促,又像是隐含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。
千桃字写得好看,进入这个世界后,学着仿写原主字迹,她目前的字同原主的字,基本没有差别。
她很快写好这行字。
熟练地在右下角签上名字。
雍臣脸色越来越沉,他说:“我还没念完,你急着签名字做什么?”
他从服务生那里新拿来张白纸:“重新写。补充一条,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千桃愣了愣。
男主这得多烦她才说得出这种话!
当然了,不出现在雍臣面前是不可能的。
女配嘛,出尔反尔是基操。
千桃提笔,笔尖写下半个“以”字。
字还没写完,后背忽然袭来股酒味,紧接着,少年滚烫的胸膛贴上她后背,千桃握笔的手被他扣住。
千桃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推他。结果是两只手都被他狠狠扣住。
旋即笔从手中滑落。
单单从姿势上来看,只会叫人觉得少年从背后环抱住千桃。外人很难发现他们之间僵硬冷然的气氛。
酒意下,雍臣再也压抑不住他的情绪:“我让你写,你还真的写?”
千桃偏过头看他。少年胸口微微起伏,乌泱泱的眼眸里笼罩了层雾气。
他奇怪极了。
“不出现在我面前,是你自己想转学,还是你想让我转学。”
是的。只要两人还在同一所学校,就没法做到不碰面,除非是转学。
雍臣察觉他的失态。
面对千桃,他总会生出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他松开手,躺倒在卡座上,声音哑得厉害:“算了,你滚吧。”
十岁的记忆早已变得遥远。
那年带来的伤痛与噩梦,与十八这年的雍臣,本该渐行渐远。
他曾经发誓再也不当好人。
可孩童时无知的誓言也曾经消散在时间长河里。
到现在,那些模糊的,慢慢变得清晰。
而千桃,她跟他们一样,都只看见他身上的钱。
或许千桃瞧不上他,他仅仅是个不学无术、人见人厌的二世祖。
除了家世、钱,他没有任何值得旁人索要喜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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