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至于你爹,他这么久都没一点音讯,多半是在外面太忙了,找不出时间来写信。嗯,又或者是,在外面找生活,也有高低起伏的时候,如果一时赚不到什么钱,他,他有点过意不去,也就没什么心思写信了——
“爹,爹是怕我们,我们为他担心——”
“嗯,应该就是这样吧?这些日子,再怎么穷,一家人的吃穿用度,总还是有的——”娘亲这样解释道。
娘亲的这几句话,我倒是深信不疑:是啊,再怎么样,这些日子,我也是衣食无忧的,虽不敢说什么大富大贵,吃饱穿暖总还是做得到的。
“嗯,但愿,但愿爹爹在外面,一切都顺顺利利的,再过一些日子,就有好消息了——”我这样说道。
娘亲欣慰的点点头:哦,我们的风雪长大了,懂事了,懂得为大人分担了——
接下来,娘俩又说了些家常话。
“哦,风雪啊,你,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对娘说吗?”娘亲凝视着我,这样问道。
“我?我——”支吾了后一阵子,我却迟迟没能再往下说。
是啊,既然娘亲都说我“懂事”了,我在说些什么,是不是就有点得寸进尺了?是啊,这一带地方,也不是每一个像我这样年纪的人,都有父母双亲陪在身边的。
于是,我说了句“没什么,我休息去了——”就退了出来。
以后的几年时间里,我的心里,依然横着那样一块石头:父亲为什么迟迟不肯回家,而且依然是连一封信也懒得寄回来?那些按时寄回家里的钱款,是不是背后也掩藏着什么呢?也就是说,他对我们母女俩的态度,除了那几个铜板,也就不再剩下什么了?此外,娘亲的目光,不时泛起丝丝缕缕的迟疑、忧郁与犹豫,也就是说,她似乎真的有什么隐情?是啊,她很少跟我对视了;每当我静静看着她的时候,她一惊觉,就把目光转到另一边去了。我,我确实很想再跟她好好地谈谈心的,只是,却是越发的难于启齿了:娘亲心情颇为抑郁,我再去追问或是盘问什么,会不会就是雪上加霜呢?而另一方面,如果不把一些话说出来,我的心口,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,郁闷至极......
这一切,似乎就是某种两难选择,让我备受煎熬。
小镇东南里许的那条小河,多少次我就徘徊在你那河滩上,幽幽叹着气,我的心思,你是否也知晓一二呢?
哦,几年之后,也就是我十六岁这年的一个夜晚,娘亲兴致很高,跟我谈起心来了。
“风雪啊,”娘亲轻轻抚着我的头部,轻声说道,“你的左边鼻翼,有一颗小黑痣,你注意到了吗?”
“娘,我早就注意到这颗痣了。这两年,我一直在想,”我接过话语,“如果能够找个机会,八折讨厌的黑痣点了,那我就更漂亮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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